弦月当空_

日月既往,不可复追

【云亮】腐朽成歌(1)

*杀手云X黑手党头目亮

 

*来自@酒黎 点的黑手党梗

 

*双洁,强强,私设很多,时代架空,除云亮外皆是原创角色,ooc有,会有暴力血腥场面和厌世情绪的描写,有些是我自己的,虽然不会很多很重,但由于不想给各位家人留下不好的印象,请勿当真,注意避雷⚡⚡⚡

 

*不知道能不能过,不能我再想办法,这个坑先开,写了就更

 

 

 

那么没什么问题就往下翻吧~

 

 

 

 

 

 

 

 

梅雨季节到来,天空整日阴沉沉,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下一场酣畅淋漓的雨,只是没有光会折进这座废弃孤儿院蒙上一层灰的窗户。

 

穿着黑色长风衣的青年站在窗前,他一头打理得十分妥当的银色短发,无时无刻不在彰显其主人独特的气质。他静静望着这面窗子,一双清冷的蓝眸看不出任何情绪,他没有戴任何饰品的右手搭在已然不知原色的木窗台上,修长的两指间夹住的一支烟正在一点一点燃烧,烟灰落在窗台上,烟头处冒出白色的烟气。那烟气向上绕在他脸颊上,虚虚渺渺,透出精妙绝伦的美感。

 

此时从不远处房间中传出的男人的惨叫回荡在空旷的过道,可青年却并不觉得吵,反而越听越觉得悦耳,那绝望的哀嚎声,像没谱曲的乐章……

 

可也该停了。

 

“长风,过去多久了?”他微微转头问向一直站在他身后的男人。

 

身着黑色西装的长风低头看表回答道,“先生,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将烟头摁灭在窗台,青年转过身朝那个门牌号为205的房间走去。

 

一进房间,哀嚎声像要刺破耳膜。只见一名中年男人正在被几人按在地上拳打脚踢,那几人似乎受过专业训练,一拳一脚都踢在要害。

 

任谁看见这幅场景都会被吓一跳,可青年踏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过去。只是当走近后地面扬起的灰尘令他轻咳两声,于是他有些不满的下达命令,“停下。”

 

得到命令几人立刻停下拳脚恭敬地站去一边,这才让地上的男人得到片刻机会喘息。

 

青年蹲下身,刚好与被打得鼻青脸肿正向上仰头来保证呼吸畅通的中年男人对视。男人看着这双似曾相识的蓝色瞳眸,恐惧在心头悄然蔓延,让四肢如蚁啃噬般的感觉更加清晰。

 

只听青年冷冷地开口,“现在,知道我的规矩了?”

 

面前的青年名叫诸葛亮,在四年前亲生父亲因车祸去世后,他接替了父亲黑手党头目的位置,不久立了条规矩——他的地盘上,不允许贩毒。

 

三天前

 

诸葛亮坐在办公桌后的木椅,身后是暗红色绒布窗帘,房间的设计风格偏于中欧世纪。房间的灯光明亮,将穿着白衬衫的他整个笼在其中。

 

他戴着洁白的手套,右手捏着件精致小巧的底座,正十分小心地将它安回桌面上躺着的机械表中。那底座一契合,机械表便开始重新走动,诸葛亮抬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钟,接着将表上的时间调好。

 

这时厚重的木门被叩响,得到诸葛亮的允许后,长风手里拿着一叠文件走进来。

 

“前几天酒吧的事情查清楚了?”诸葛亮头也没抬,正用干净的柔布擦拭着表镜,里面表盘上镶嵌着的蓝宝石犹如他那双十分好看的眸子,在灯下闪光。

 

“是的先生,查到他们是从一个名叫方智的男人手里取的货。”长风将手里的文件夹翻开,轻轻放在桌面上诸葛亮触手可及的位置。

 

方智……名字有些熟悉,诸葛亮顿下擦表的动作,转头看向文件夹,上面是那人的信息。他看着照片上那张同样异常熟悉的脸,正慢慢与自己最难忘的那段记忆重叠在一起。

 

……

 

老旧小区的楼道阴暗潮湿,水果腐烂起霉的气味在蔓延,那公用洗手池的水龙头年久失修,滴答滴答往下漏水。

 

小男孩背着书包,绕过一些住户门口堆放着的纸盒。当转过拐角,他看见自己的母亲被隔壁的邻居堵在墙角,而男人那只黑黢黢的手已经摸上她的腰……

 

刚刚上小学的小男孩也足够清楚这是发生了什么,“妈妈!”

 

银发的女人听见呼喊,随即看向拐角,那里站着个小小的身影,让她脸上的表情从隐忍到惊慌失措。

 

对,她并不想她的孩子看见自己被男人骚扰。因为她并不能带孩子脱离现在的环境,所以她不敢出声,甚至不敢反抗,她只能忍气吞声,像老鼠一样活得小心翼翼……

 

而她不会知道的,那时候小男孩就已经把那男人的脸深深印入脑海……

 

……

 

这个世界太小了,每当回想起那个地方,右肩就会隐隐作痛……诸葛亮再一次感叹道,他听着背后窗帘外,雨水敲打窗户的声音。

 

诸葛亮知道,她,她们,似乎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他,甚至于坚强也没留半分给她们自己,足够为他抵挡片刻的风雨。

 

“抓到他后把他带去城东头那所废弃的孤儿院。”

 

张口咬住右手食指的指尖将白手套整个扯下,诸葛亮抓起桌上的打火机和烟盒,起身一把拉开窗帘。站在宽敞的落地窗前,诸葛亮将烟咬在嘴里熟练地点燃,接着金属打火机发出“哒”地一声被合上。

 

他抬起头看着雨水打满玻璃,再顺着光滑的面流下波痕点点,好像在流泪。

 

“有些事情,我要亲自问他。”

 

“是。”

 


 

 

所以此时在这所无人问津的废弃孤儿院才会出现这一幕。

 

当嘴里泛起血腥味,方智已然被恐惧冲昏的头脑,一个劲开始求饶。

 

“求你,求你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会了!”

 

见对方好像并没有认出自己,诸葛亮似乎有些失落,不过他还是嘴角带着微微的笑容贴心提醒道,“这样,这件事我们先放一边……不过,方叔叔,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您再好好想想,真不记得我了?”

 

这对方智来说是段尘封已久的记忆了,因为约莫过去了十五六年。不过他还是依照诸葛亮的样貌想起曾经住在自家隔壁的那个银发女人,那个人们口中的疯女人……

 

终于想起什么,方智忽然大叫起来,在空旷的房间尤为明显,“你……你是她的孩子!?”

 

“既然想起来了,那劳烦您再想想……”方才笑容还露着,眼下诸葛亮嘴角下撇,又恢复冷冰冰的模样。他视线下移到方智沾满血迹的手,觉得真是污秽不堪……他缓缓开口,“当年是用哪只手碰的她?”

 

“什……什么?”中年男人反应迟钝,一时间不知道诸葛亮在提什么。

 

“想不起来吗?那我可就按我想的来了。”诸葛亮觉着可惜,于是叹息一声。他向一旁伸手,站在身后的长风从腿上的绑带里抽出一把匕首递到诸葛亮手上。

 

匕首亮着寒光,折射在方智惊恐的面容上,不等他再说什么求饶的话,诸葛亮握着那匕首,狠狠扎进他右手的手背。

 

“啊啊啊啊!!”

 

又一声凄厉的惨叫。

 

只见鲜血从被刺穿的手下渗出来,与地面的灰尘融在一起流淌,而方智刚才的惨叫喊破了喉咙,血水瞬间从喉间涌出来,被他狼狈地吐在地上。

 

而手被刺穿的一瞬间,血溅上了诸葛亮裹在黑风衣里的那件白衬,在领口星星点点地呈现。诸葛亮抹去下颚沾上的一点点血液,他闻着空气中逐渐浓重的血腥味,看着面前趴在地上的男人痛苦的模样。

 

可她的痛苦,你及一半吗……

 

抽出刺穿男人手心的匕首扔在一边,诸葛亮慢慢站起身,接过长风递来的一块干净方巾擦手。

 

风衣的口袋算大,擦完手后把方巾扔在匕首旁边,诸葛亮从里面摸出一盒烟和一个打火机,又点上一支烟抽起来。

 

诸葛亮对长风微微颔首,长风便会意,吩咐站在一旁的几人去把车上的汽油搬来倒在已然失去神智,趴在地上犹如死尸一般的中年男人身上。

 

诸葛亮另一只手把玩着手里价值不菲打火机,蓝眸中好像已经倒映出烈火的形状,和那女人温柔的笑……

 

“知道吗?下辈子要守规矩,到哪都给我夹紧尾巴做人。”

 

话音已落,诸葛亮将未合的打火机扔在男人身上,明火遇见汽油,火光瞬间把人包围,伴随着男人最后的哀鸣,熊熊热浪扑面而来。

 

银发青年不再看,转过身踏着来时一样不紧不慢的步子出门,长风跟在他身后。

 

两人来到大院中,天空现在飘起细细的小雨,可很快便会倾盆。诸葛亮站在石梯上,看着眼前的院子野草众生。风雨吹散了围绕在他身旁的烟气,身后的长风要给他撑伞,却被拒绝。

 

“你留下来和他们一起把尸体处理掉。”

 

“我明白,”长风收起雨伞,从兜里掏出车钥匙,“先生,您要自己开车回去吗?”

 

“嗯。”

 

“好的。”

 

 

 

……

 

玻璃重物落地碎裂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男人严厉的呵斥。

 

“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

 

“笨手笨脚的,真和你妈一个德行!”

 

烟酒味呛入鼻腔,令他止不住地咳嗽。

 

男人为了惩罚他摔碎了烟灰缸,让他跪在地上用正在燃着的烟头狠狠摁在他右肩上。

 

很烫,很疼,连带着心口都隐隐发痛……他却没哭出声。

 

当女人工作完赶回家,看见她的孩子捂着肩膀蜷缩在地上,脸色发白。

 

“你对他做了什么!”

 

“你先问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吧!”

 

两人激烈的争吵声以男人对女人大打出手作为结尾,这时候,躺在地上的他嘴里才溢出哭腔。

 

这个世界……糟透了……

 

……

 

猛然惊醒,诸葛亮望着卧房的天花板,渐渐平复下剧烈起伏的胸膛。他转头看向床头的电子闹钟,发现自己才睡了一个小时……

 

诸葛亮坐起身,一头银发在这时候显得有几分凌乱。此时房间安静得可怕,他把手伸去右肩,隔着布料摩挲一阵,才发现根本没有任何痛感。

 

于是他拿起电子闹钟旁躺着的一枚徽章,拿至眼前,诸葛亮用拇指摩挲着上面刻着的曼陀罗花图案。可似乎不好的回忆又要涌上心头,诸葛亮及时把徽章放了回去。

 

最近噩梦越来越频繁了……

 

不过相比于自己,那两个小家伙刚来的时候是整晚整晚做噩梦的……诸葛亮忽然想起有一天没看见那两个孩子了。

 

两个孩子都是男孩,哥哥叫云烛,弟弟叫云祈,是几个月前诸葛亮从毒贩手里救下的孩子,父母因为贩毒而死,所以成了孤儿。那时诸葛亮自认不是慈善家,救下他们已是例外,但得知两个小家伙会被警察丢进孤儿院后,他内心有道伤疤被触及,一点一点溢出鲜血,于是他毫不犹豫领养了这两个孩子。

 

这个时间点还早,他们应该还没睡,诸葛亮想着,披上外套推开卧房的门。

 

长廊中,诸葛亮悄悄走到一扇房门前,发现门并没有合紧,从里面透出的光束打在他身上,犹如与生俱来的印记。

 

透过门缝,诸葛亮看见两个头发泛着微微金色的小家伙正在地毯上搭积木,脸上洋溢着笑容。

 

其实诸葛亮知道,积木是偏低龄儿童玩的玩具,云烛今年13岁刚在他的安排下上初中,而云祈也有八岁……所以最大的可能性便是新奇,是小时候不曾见过的,因为就算是23岁的他,也会想要看看自己能搭出什么样的城堡。

 

“哥哥,是先生!”

 

这时稚嫩的童声打算诸葛亮的思绪,等他再低眸,云祈已经费力地拉大房门站在面前,正抬头用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他。

 

“先生。”云烛也从地毯上站起身走到弟弟身后,相比于弟弟,他要安静许多。

 

因为两个孩子出奇地喜欢卡通小熊,所以诸葛亮让负责照看两个孩子的保姆买了这种样式的睡衣,事实证明穿在他们身上可爱极了。

 

云祈用小手拉住银发先生的衣角,带着只有小孩子拥有的天真语气,“先生,小祈和哥哥一天没看见你啦,你去哪里啦?”

 

诸葛亮轻轻揉在他的小脑袋上,脸上的神情比白天柔和不少,“有事情要处理,所以不在。”

 

云烛则观察到诸葛亮眼下有黑眼圈,虽然淡淡的,但也足以证明他没有休息好,“先生很累吗?”

 

“嗯,有点。”

 

近几个月类似于方智这样的事情频发,加上前段时间的刺杀事件,长风也是因此受伤,诸葛亮知道是有人在背后操控这一切。

 

可那人藏得深,目前查不清楚是谁,但其目的很明显是置自己于死地。

 

不过谁都不可以阻止自己的意志向前,诸葛亮明白自己早已算不上好人,但他们最后的下场会和自己一样,那就是下地狱。

 

而天真的小孩则以为睡一觉醒什么都会好起来。

 

“那先生今晚可以和我们一起睡吗?”

 

“为什么?”

 

云烛把门完全拉开,淡蓝色的瞳孔映出诸葛亮诧异的神情,“因为小祈说躺在这张床上睡得很香。”

 

“对!”面前小一些的男孩点头。

 

虽然天堂也会栖息着恶魔,但人间却住着天使呢……

 

“……好啊。”诸葛亮轻轻应了一声。

 

小孩子的房间充满童真气息,诸葛亮这几个月来第一次躺在他亲自为两个小男孩挑选的大床上。

 

就像躺在棉花糖里一样,软软的,噩梦慢慢就被融化了,记得云祈刚刚是这么对他说的。

 

可失眠对他来说已是常态,靠药物刺激神经入睡的方法也并不长久。

 

昏暗的房间,诸葛亮静静听着身旁两个孩子平稳的呼吸声……

 

他们是真实的,那自己呢……

 

永无止境的焦虑……也能用今天的火烧成灰吗?

 

“晚安。”

 

轻轻从棉花糖一样软的大床上起身,诸葛亮为他们盖好被踢掉一些的被子,踏着缓步离开这他小时候无比憧憬的房间。

 

长廊没有开灯,那位尽职尽责的管家从暗处走来,“先生,您还没休息?”

 

轻轻合上房门,诸葛亮答非所问,“他们在学校怎么样?”

 

“一切正常。”

 

“再安排几个人进去。”

 

“是。”

 

诸葛亮拉开长廊窗户上的窗帘,只有微弱的月光渗进来,但也足够把他带着倦意的面容映在光滑的玻璃,下一秒就会破碎一样。

 

他不由自主把目光落在右肩上。

 

花该不停绽放,才能掩饰住伤疤。

 

“时间刚刚好,等我换身衣服,带我去酒吧。”

 

“明白。”

 

看着那抹纯白的身影消失在二楼窗内,一身黑衣的男人融于这所房子院外路灯照不到的地方。

 

他抬手微微压低帽檐,被棕发遮住的那双琥珀色眸子像虎的眼睛,看不清迟疑。

 

“已确认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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